简介:汉娜・阿伦特(Hannah Arendt,1906年10月14日―1975年12月4日),原籍德国,20世纪最伟大、最具原创性的思想家、政治理论家之一。著有《极权主义的起源》。早年她在马堡和弗莱堡大学攻读哲学、神学和古希腊语,后转至海德堡大学雅斯贝尔斯的门下,获哲学博士学位。1933年纳粹上台后流亡巴黎,1941年到了美国。【粉丝网】 阿伦特1906年10月14日出生于德国汉诺威市。她的祖辈是来自俄国的犹太移民。1924年,她慕名来到马堡大学哲学系,投师于马丁・海德格尔门下,此后一生便与海德格尔结下不解之缘。此外,阿伦特还在当代著名神学家布尔特曼那里读基督教神学课程。历史也是她选修的副课之一。1925年她转学到弗赖堡大学听胡塞尔的现象学课。1926年又经海德格尔推荐来到海德堡大学在卡尔・西奥多・雅斯贝尔斯门下攻读博士学位。1928年她完成了博士论文《论奥古斯丁“爱”的概念》,并获得博士学位。但由于她是犹太人,无法获取教授学术资格认定(habilitating),她也就不能在任何德国大学授课。 随后她移居柏林,与报刊作家G.斯特恩结婚,并从事德国浪漫派研究。1933年希特勒上台后开始了大规模迫害犹太人,阿伦特放弃书斋生活,主动帮助犹太人、共产党人和社会民主党人逃亡,曾被盖世太保抓获。获释后逃离德国,经布拉格流亡到巴黎,并在那里与马克思主义者沃尔特・本雅明(Walter Benjamin) 结识并成为好友。在法国逗留期间,阿伦特还致力于救助犹太难民。 1940年, 阿伦特与德国诗人、哲学家海因里希・布吕赫(Heinrich Blücher) 结婚。 随着二战爆发,法国部分领土被纳粹德国占领,德国占领当局逮捕犹太人并将其送往集中营,阿伦特不得不再次流亡,离开法国。 1941年,在美国外交官 Hiram Bingham IV 的帮助下,阿伦特与丈夫和母亲前往美国;这位美国外交官非法向 2500 名犹太难民发放了签证。阿伦特抵达纽约后成为当地德国犹太侨民中的活跃分子,并为 Aufbau 周刊撰稿。 二战结束后,阿伦特与海德格尔恢复了联系,并在德国的一次去纳粹化听证会上为其作证。1950年,阿伦特归化为美国公民,1951年发表了多年政治学研究的成果《论集权主义的根源》,该书被欧美知识界和舆论界称为“大师的杰作”,认为可以与马克思的社会批判著作相媲美,从而奠定了阿伦特作为著名政治理论家的基础和声望。 50年代中期,阿伦特开始从政治领域转向对人的研究,试图用现象学方法重新评价人的活动。她写了一系列文章和报告,表达了如下基本观点:传统观点一直认为思维与观察优于行动,现代科学发展和社会的进步将这种传统观点彻底颠倒过来,不再是理性为行为立法,而是行动为认识立法,行动先于思维。现代哲学中思维与行动这对概念取代了古典哲学中理论与实践的概念。 通过对人的现象学分析,阿伦特指出人的存在是有条件的,这些条件包括生命自身、出生和死亡、人的多样性、世界性与赖以生存的大地。人的活动就以它们为出发点。人的根本特点在于:人降生后就要进入社会,与他人交往,所以人是一种社会交往的生命,人只有在与他人的共同世界中才能经历自己的现实性:人的生命受到出生与死亡的限制。阿伦特把人的基本活动分为三种:劳动,这是一种生物性过程,其基本条件是生命自身,它具有一种生物性的强迫特征;制造,即生产一个持续的、与自然物有别的人工世界,它为人类提供生存的家园,其基本条件就是人的世界性和人对客体的依赖性,它受功利主义和机械性思想支配;行动,它是行动着的生命惟一具有的一种活动性,它是在没有物体等中介的情况下直接在人们中间发生的,它的基本条件是承认人的多样性这个事实,即不是一个人,而是无数人居住和生活在地球上。只有通过行动个体人们才能相互联系起来,组成一个真正的共同世界,才能真正理解真理、行动目标、人的本质等问题。
全部语录:
1、 当一个人不可诱惑、不可冒犯和不可动摇的时候,他身上就具备了某些迷人的东西。 —— 汉娜・阿伦特
2、 人类不可能获得自由, 除非他知道自己受制于必然性。 因为把自己从必然性解放出来的努力, 虽然是不可能完全成功的, 但正是在这个过程中, 他赢得了自由。 —— 汉娜・阿伦特«人的境况»
3、 如果一个人没有首先经历过一种作为世界中的具体实在的自由状况,那他就不可能知道内在自由为何物。我们首先是在与他人的交往中,而非与自己的交往中意识到了自由或不自由。 —— 汉娜・阿伦特
4、 即使时代黑暗,我们也有权去期待一种照明,这种照明未必来自理论和观念,而多是源于明灭不定,常常很微弱的光。这光照来自那些男男女女,来自他们的生活和著作。无论境遇如何,这光始终亮着,光芒散布,照彻世界,照彻他们的生命。 —— 汉娜・阿伦特
5、 “恶一向都是激进的,但从来不是极端的,它没有深度,也没有魔力,它可能毁灭整个世界,恰恰就因为它的平庸”。 —— 汉娜・阿伦特
6、 如果没有一个在政治上得到保证的公共领域,自由在世界中就没有一个可以显现的空间。 —— 汉娜・阿伦特
7、 为了获得自由,一个人必须首先把自己从生命必然性中解放出来。但是,解放并不会自动带来自由身份,在解放之外,自由还需要拥有相同处境的其他人的陪伴,还需要一个供人们彼此相遇的公共空间,即一个以政治方式组织起来的世界,换言之,自由需要一个每个自由人都可以通过言说和行动进入的公共空间。 —— 汉娜・阿伦特
8、 有辩论的时候,权威就暂时终止。 —— 汉娜・阿伦特《过去与未来之间》
9、 “凡是有群众的地方,就有可能产生极权主义运动” —— 汉娜・阿伦特《乌合之众》
10、 恶是不曾思考过的东西。思考要达到某一深度,逼近其根源,而涉及恶的瞬间,那里什么也没有,带来思考的挫折,这就是“恶的平庸”。 —— 汉娜・阿伦特《反抗“平庸之恶”》
11、 The sad truth is that most evil is done by people who never make up their minds to be good or evil. 一个悲哀的事实是最邪恶的事都是由那些心里没确定是从善或作恶的人做的。 —— 汉娜・阿伦特
12、 爱比克泰德式的自由在于从自我的yw中解放出来,然而从概念上看,这种自由观只不过是对古代通行的政治观念的翻转;这一整套大众哲学得以形成的政治背景是:在罗马帝国晚期,自由明显衰落了;关于这点,我们依然可以从权力、支配、财产等观念在当时社会中扮演的角色上清晰地看出来。 —— 汉娜・阿伦特
13、 Evil comes from a failure to think. It defies thought for as soon as thought tries to engage itself with evil and examine the premises and principles from which it originates, it is frustrated because it finds nothing there. That is the banality of evil. 恶来源于思维的缺失。当思维坠落于恶的深渊,试图检验其根源的前提和原则时,总会一无所获。恶泯灭了思维,这就是恶的平庸性。 —— 汉娜・阿伦特《艾希曼在耶路撒冷》
14、 没有头脑的鲁莽,无可救药的迷茫,或是自鸣得意地背诵已变得空洞琐碎的真理――在我看来是我们时代最显著的特征。 —— 汉娜・阿伦特《人的条件》
15、 当一个人不可冒犯、不可诱惑和不可动摇之时,他身上就具备了某种迷人的东西 —— 汉娜・阿伦特
16、 恰恰在康德所指的意义上,判断能力成了一种特殊的政治能力,即不仅从自己的立场上看事物,而且从恰好在场的所有其他人立场上看事物的能力,就这样的判断能让一个人找到他自己在公共领域、在共同世界中的位置而言(这实质上是政治经验中古已有之的明察),它也许是一种人作为政治存在的根本能力。 —— 汉娜・阿伦特
17、 把个人变成行使职能者和统治机器上cl裸的齿轮,从而对其去人格化,是极权统治的本质。 —— 汉娜・阿伦特《艾希曼在耶路撒冷》
18、 “只有扎根于具体生存体验的思考,才能避免沦为空洞的意识形态” —— 汉娜・阿伦特
19、 作为一种可确证事实的自由与政治是并存的,它们彼此相连,犹如一枚硬币的两面。 —— 汉娜・阿伦特
20、 即使在最黑暗的时代中,我们也有权去期待一种启明,这种启明或许并不来自理论和概念,而更多地来自一种不确定的、闪烁而又经常很微弱的光亮。这光亮源于某些男人和女人,源于他们的生命,它们在几乎所有情况下都点燃着,并把光散射到他们在尘世所拥有的生命所及的全部范围。 —— 汉娜・阿伦特
21、 对于人类来说,思考过去的事情就意味着在世界上深耕扎根,并因此而安身于世,以防被发生的事情——时代精神、历史或简单的诱惑——卷进。最大的恶不是根本的,它没有根基,而因为没有根基,也就没有界限,它能够到达无法思考的极端并席卷整个世界。 —— 汉娜・阿伦特
22、 尽管人终有一死,而不是为死而生,而是为着开端启新而生。 —— 汉娜・阿伦特
23、 绝对的统治并不容许任何一个生活领域中的自由创造力,不容许任何一种无法完全预见的活动。 —— 汉娜・阿伦特《极权主义的起源》
24、 罪恶的实施者中不一定只有恶魔,还会有白痴和笨蛋;特别是,正如我们亲眼所见,一旦他们的行为得到宗教权威的支持,必将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 汉娜・阿伦特《艾希曼在耶路撒冷》
25、 For politics is not like the nursery; in politics obedience and support are the same. 政治不是儿戏。论及政治问题,服从就等于支持。 —— 汉娜・阿伦特《艾希曼在耶路撒冷》
26、 我从未为艾希曼写过一个辩护的字,但我的确试图去调和这个极度平庸的人和他耸人听闻的恶行之间的矛盾,试着理解并不等于原谅,我将理解视为我的职责,这是所有落笔写这一主题的人的职责。 —— 汉娜・阿伦特
27、 “……但是依然存在有一种真理,历史的每一次终结必然包含着一个新的开端;这种开端就是一种希望,是终结所能够产生的唯一‘神示’。开端在变成一个历史事件之前,就是人的最高能力;从政治角度来说,它与人的自由是一致的。奥古斯丁说:‘创造了人,一个开端形成。’这个开端由每一次新生来保证;这个开端确实就是每一个人。” —— 汉娜・阿伦特《极权主义的起源》
28、 提出一些问题,这一点极为重要,因为那些犹太领袖的角色,即他们并没有提出一些问题,这提供了最为引人瞩目的视角,来看待纳粹所引起的欧洲上流社会整体的道德沦陷,不仅是在德国,几乎所有的国家都是如此,不单是在迫害者阶层,在受害者当中也是如此,人们普遍的缺乏思考力。 —— 汉娜・阿伦特
29、 我希望,思考能给予人力量,在这些不多的时刻里,在危急时刻,阻止大灾难的发生。 —— 汉娜・阿伦特
30、 拒绝作为一个人,艾希曼完全交出那个最为人类所独有的品格,那就是思考的能力,因此他不再有能力做出道德的判断,这种思考的无能,为许多普通人制造出一种可能性去犯下规模庞大的罪恶行为。 —— 汉娜・阿伦特
31、 思考的风所表现出来的,不是知识,而是分辨是非的能力,判断美丑的能力。 —— 汉娜・阿伦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