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550年7月9日,鞑靼土默特首领俺答率军进犯大同,总兵张达和副总兵林椿皆战死。
不久后,俺答又挥兵东进,由蓟镇(今天津蓟州区)攻向古北口,直逼京师。由此掀开了大明朝继土木堡之变后的又一次奇耻大辱——庚戌之变。
这场堪称土木堡之变再版的战祸是如何发生的呢?
首先,因为明朝拒绝与蒙古进行贸易。
鞑靼土默特部是明朝嘉靖年间迅速崛起的【粉丝网】 他的 部落崛起之后,与 明朝进行贸易的 需求越来越大。
蒙古部落,首领俺答,是 成吉思汗的 后裔。其实,明朝中后期在
对外贸易上虽然 是 闭锁的 ,但 与 蒙古在 边境上一直有 一些规模很小的 贸易往来,因为蒙古作为游牧民族,几乎 除了 牛羊肉什么都缺,尤其是 铁器与 布匹,所 以迫切希望与 明朝进行贸易往来。为此,俺答多次遣使者
到明朝,希望双方能在 长城各关口进行互市贸易,而且 只要可以进行贸易,俺答愿意向 明朝称臣纳贡。结果嘉靖帝就是 不同意,而且 还把蒙古派来的 一个使者 给杀了 ,彻底激怒了 俺答,于是 嘉靖二十九年(1544年),俺答率兵南下,进犯大同。其次,是大同总兵仇鸾的“神”操作。
本来俺答率兵进犯山西大同,怎么一下就打到北京去了?这都是当时大同总兵仇鸾的“功劳”。
张达和
林椿战死后,朝廷又 派了 仇鸾去大同当总兵,而这个仇鸾却是 个“坑货”,他 以前是 甘肃的 总兵,后来因为阻碍军务被革职了 ,但 他 很有 钱,赋闲在 家的他 重金贿赂严嵩父子,摇身一变又成了 大同总兵。不过
他 可能除了 用钱贿赂以外,没有 别的 招数,竟然 又 拿钱贿赂了俺答,让他 别打大同,去别的 地方。蒙古人也 是 不太熟悉明朝的 礼仪,没见过 这样的 退敌之策,而且 还能得到一笔意外之财,就索性答应了 。但 是既然 来了 ,又 不能就这么回去,不打大同,那就直接去京师吧。结果俺答挥兵东进,由蓟镇攻向 古北口,直逼京师。最后,是严嵩一党的消极避战。
俺答率领军队到京师后,在京师周围扫荡个遍,先到怀柔、顺义进行烧杀抢掠,接着
又 去通县,就是 不急着 攻入皇城。其实,俺答并没有
攻占北京的 打算,只是想逼着 明朝同意此前贸易通商的 要求。严嵩一看俺答是 这样的 态度,下令京师的守军“坚壁勿战”,还对嘉靖帝说,皇上不用着 急,蒙古人只是 饿疯了 ,来抢点吃的 ,抢完就走了 。气得礼部尚书徐阶怒斥严嵩,说必须想出个办法来。而此时打是打不赢了,只能讲和,让俺答先退兵再说。
最
后嘉靖帝唱了 句高调:“苟利社稷,皮币珠玉非所 爱”,意思是 ,如果为了 天下百姓,舍弃掉金银财宝算什么。于 是 ,明朝答应了 与 蒙古贸易的 要求。此时俺答的
军队已经抢差不多了 ,也 是 时候该回去了 ,于 是 九月初一就退兵了 。因为嘉靖二十九年是 庚戌年,故后世称此次事件为庚戌之变。庚戌之变虽然得到了解决,但通过这一事件,我们可以看出当时的明朝已经处于“重症”之下,存在诸多病端。
首先,政治上官僚体制已严重腐坏。
此时在朝局之上,不仅严嵩一党势力庞大,买卖官现象严重,而且嘉靖帝在这件事上也是昏庸得可以。
俺答退兵之后,嘉靖帝视此事为奇耻大辱,心里不痛快,一直想要追责此事。结果最
后既没有惩处严嵩一党,也 没有 追责仇鸾,反倒是最 先请战的 兵部尚书丁汝夔做了 替罪羊,被斩首示众。当时朝政之腐朽,可见一斑。其次,军事上已无力抵御北方民族入侵。
俺答的
军队长驱直入杀到京师,严嵩当然 不是 于 谦,无力再组织一场京师保卫战(了 解于谦请到1457年2月16日的北京)。而且 就当时京师的 守军实力来讲,反击的 话,基本上也 没什么胜算。当时守卫京师的
4万多禁军,一半是 老弱病残,另一半多为各权贵大臣的 家仆,战斗力可想而知。战斗力低还不算,素质也 不高。俺答的 蒙古军在 京师进行烧杀抢掠的 同时,大同总兵仇鸾带来的 军队竟然 也 对京师周围的 百姓进行劫掠,这样的 军队跟强盗毫无分别,真是 苦了 京师的 百姓。最后,此事也为明朝灭亡埋下祸根。
此事之后数年,俺答一直没有
停止对明朝的 掳掠。这当然 与 嘉靖帝后来出尔反尔有 关,说好的 “通贡互市”,却只开放了 大同的 马市。而且 ,自此之后,北方的 游牧民族几乎 可以中原王朝干预进行自由发展,而无论是 蒙古人还是 女真人,一旦势力发展起来后,都要对明朝进行掳掠。这在某种程度上,为明朝灭亡埋下祸根,注定了明朝终将被来自北方的女真人所替代。
历史是
偶然 的 ,更是 必然 的。纵观庚戌之变整个过 程,堪称当年土木堡之变的再版,只可惜再没有 另一个于谦站出来力挽狂澜。其实,任何王朝的
灭亡都是 一个从因到果的 过 程,不管这个过 程是 长还是 短,其灭亡的 原因都是 有 迹可循的。庚戌之变可能只是 明朝历史中一次蝴蝶的 振翅,而它却也 注定了 日后明朝灭亡的 灭顶之灾。历代评价:
乃庙堂不为之主议,既大言闭关以绝其意,又
不修明战守之实而为之备,反戮其使以挑之,至于 戎马饮于 郊圻,腥膻闻于城阙。乃诏廷臣议其许否,则彼以兵胁而求,我 以计穷而应,城下之盟,岂不辱哉?——《明实录》